白马山之战:王近山的风凉话如同火上浇油,我第三十八军败走麦城
老覃在昨天发布了《板门店谈判,李克农对美方的新方案动心,毛主席大怒:你太天真了》一文到“覃仕勇说史”上,文中讲到:“巨济岛事件”爆发,举世哗然,即使是西方世界,也对美国人是指责声一片。
如此一来,美国人的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
为了转换人们的视线,他们在1952年7月13日提出一个增加了遣返人数的“新方案”。
毛主席洞察其奸,提醒李克农等人:谈判不要拘泥于数字之争,我们是希望停战,但这停战协议必须要在政治上、军事上有利情况下的签订。
中朝代表们于是挺起了腰板,决心和美国人舌战到底。
克拉克为了逼迫我们签下这“城下之盟”,精心策划了大规模轰炸行动,不但要轰炸平壤,还要轰炸平壤至开城间的交通线,轰炸北朝鲜所有的目标,甚至还要轰炸开战以来的禁区——中朝两国共享的鸭绿江上的水丰发电站。
此外,他还不断调兵遣将,进行了一系列军事调动:将三艘航母调到了朝鲜西海岸,又空降了一八七团到前线,然后不断开展各种战斗演习。
克拉克本人还携手范弗里特、李承晚频频高调亮相,到各部队演讲,给士兵打气。
美国海军部长费克特勒也配合着出面讲话,故作神秘地向媒体透露,称原子弹运载机已部署到南朝鲜。
空军参谋长范登堡像和费克特勒一同登台表演相声似的,说:“美军如果遭遇到了什么三长两短,美空军将立即投放原子弹报复!”
志愿军方面,彭德怀和陈赓已经相继回国,邓华担任了志愿军代司令员。
邓华看着美国高层这一波又一波的神操作,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我一、二线的坑道工事已经完成了,第三防御地带重点地区的核心工事也已经动工构筑,已经彻底粉碎了敌人的反“绞杀战”,前线供应应有尽有,特种兵大为加强,前线拥有的大中口径火炮已达三千八百多门,只要敌人来犯,就管教他们有来无还。
可是,日也等,夜也等,就是等不来敌人的主动进攻。
你既不敢过来,那我就过去!
经过和第二副司令杨得志、副政委甘泗淇以及“联司”的朝鲜副司令商量,邓华决定出动八个军对敌人的六十个目标展开攻击,让他们放老实点。
1952年9月18,中朝军队在一百八十公里宽的战线上同时动手。
那一天,千炮齐鸣,万山动荡。
“联合国军”霎时陷入了无穷尽的震怖之中。
中朝军队人欢马腾,捷报频传。
李奇微后来在回忆录中哀鸣:“中国军队在联合国军防线上创造众多奇迹,五百名中国战士只耗费上数分钟时间就能把死过顽抗的两百多联合国军杀了个鸡犬不留!”
实际上,从9月18到9月30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发起的攻击次数就达到了七十四次,以伤亡一点零七万的代价,杀伤敌军二点七万,占敌阵地十七处。
可以说,如果不是我三十八军在白马山走了麦城,志愿军的这个“九月攻势”堪称完美。
三十八军乃是我军王牌军中之王牌军,并在第二次战役中获得了“万岁军”的称号,为何就走了麦城呢?
说来说去,还因为出了叛徒。
老覃在多年前发布过《谷中蛟是怎么投敌和坑死数千志愿军的?读对其审讯报告,一目了然》一文,文中说了,原本,第四次战役结束,三十八军就调回到后方休整,但在1952年5月22日又重返前线,接替下了第四十二军的区防。
这次的“九月攻势”,邓华为了拿下战争焦点白马山阵地,把这个难啃的任务安排给了惯打硬仗的三十八军。
为啥说白马山是个战争焦点呢?
此山的东面是平原,南面是联合国军主要军事补给线之一。
只要拿下了这个高地群,就会破坏掉这一片的交通网,而敌人也将无险可守,被迫向后撤退一大片空阔地。
敌人为保此地不失,在山上遍布地雷、铁丝网、坑道和混凝土地堡群,并安排了韩九师两个营和法国营一个加强连进行重点防守。
四十二军之前为了拿下白马山,已经发起过无数次攻击了,无奈敌人的火力太猛,每一次都是铩羽而归。
其中有一次已经攻上了山头,但敌人发了疯的狂泻炸弹,短短几个小时内倾泻了一万三千发炮弹,根本顶不住,只能心有不甘地撤了回来。
四十二军攻坚不利,这次,换三十八军来了。
原来的三十八军军长梁兴初已经调任西海岸指挥部副司令员,当韩先楚的副手去了。
接替了三十八军军长一职的是原先的副军长江拥辉。
经过补充整训的三十八军,妥妥的鸟枪换炮,不但拥有了大量重武器,包括榴弹炮、182门迫击炮, 59门高炮和122挺高射机枪等,还有17辆坦克,弹药配备充裕。
对于攻取白马山,江拥辉信心满满,认为这是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但是,仗还没开打,第一一四师的第三四〇团七连文化教员谷中蛟贪生怕死,竟然投敌了!
江拥辉知道了此事,犹豫了。
毕竟,这次担任攻击部队的就是第三四〇团的第三、六、七、八连,谷中蛟作为七连的一名副排长级军官,还是掌握了攻击部队的具体部署的,他要是把我军的战斗部署泄密给了敌人,这仗就不好打了。
还要不要打呢?
三十八军此时隶属三兵团,江拥辉向兵团司令王近山做了请示。
王近山的作战风格是大刀阔斧,大开大合,他使用了激将计,说:“三十八军可是我军的王牌军,你说你手里拿着那么大一把宰牛刀,杀只鸡还哆嗦起来了?”
江拥辉原本也是一员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将,听了王近山的风凉话,热血翻涌,什么也不顾了,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打!
那边,敌人从谷中蛟口中已尽知我军虚实,并对我军攻击的时间、目标、以及火力部署全部了然于胸,不断调兵遣将,备足了弹药军需,做足了功课。
激战了九个昼夜后,我三十八军伤亡了六千七百多志愿军英雄,最终不得不撤出了战斗。
说起来,此战,死守白马山不退的,乃是此前曾多次败在我志愿军手下、被我志愿军视为“软柿子”的韩九师。
“软柿子”韩九师却因守住了白马山暴得大名,从此享有了一个“白马师”的称号。
韩九师的师长为韩国陆军上将金钟五,参谋长就是后来的韩国总统朴正熙。
说起来,朴正熙正是籍此战为政治资本,奠定了其事业基础的。